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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”
,海诺抿口酒道歉,“对不起,我们聊这些闷死人的话题,委屈你了。”
她说的很温柔,象是怕惊扰了阿远身上的淡然宁和,与刚才自信干练的样子大相庭径。
阿远摇头,干掉杯中酒水,指指舞台,示意自己回去了。
海诺望着他的背影想,他应该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,其实也并不怎么喜欢听别人说话,陪客人坐坐已经是比较底限的事情了吧?呀,这真让人惆怅。
pub混久了,海诺进出“木头人”
已如逛自家客厅那么方便,每个酒保都待海诺极好,只阿远,数月如一日,见了海诺颔首而过,少言寡语。
海诺一度以为阿远自闭,后见他与其他歌手有说有笑,哈喇打屁,不免小有失落。
好在她eq极高,在舞台下看阿远和同行在小舞台上胡闹恶搞,也颇自得其乐。
“木头人”
bar里的几个吉他手是相当不甘寂寞的,这是海诺的评价。
他们既不会bass,也不会打鼓,粗通keyboard,偶尔还硬组一个band过瘾。
打鼓的鼓手只会基本动作,bass手只找得到ckey,甚至有时候,这个band四个人能奏出四个key来,荒腔走板的唱张学友的《你好毒》,间奏部分也不知道怎么拐的,就拐到京剧《沙家浜》去了,那就顺应key意,闹哄哄唱段《沙家浜》,闹成这样,底下观众居然也能拍手叫好。
海诺每看每笑,跟着拍手跺脚的同时,常觉其匪夷所思,与她工作环境上的正规与严酷相比,驻唱歌手这个领域显得任性散漫,也不知道是观众太宽容还是老板太懒,原来看起来并不那么专业的歌手也可以快乐简单的存活下来吗?
转眼十二月,一雨成冬,年底工作多的让人沮丧。
如此浮生不得闲,每天睁开眼起就一阵乱忙,转眼一日即过,海诺快半夜从公司出来,常错觉这已是天荒地老,生怕自己时日无多。
饿的前胸贴后胸,找去家广东茶楼,狠狠点一桌子吃食,却对一碗艇仔粥满怀幽怨,天知道她这会儿有多希望能把粥变成杯fantasticlean,好想“木头人”
哦,好想那里的酒保,好想《只爱一点点》,还有好想~~~,海诺不敢再想,努力对付眼前的食物,明明很饿,却食不知味。
专心的吹凉一口热粥的当儿,海诺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,“晚上好,陈小姐。”
海诺抬头,活生生一个阿远站在她面前。
“晚上好。”
海诺机械性的回应,她从没在pub以外的地方见过他,一时间不能适应,除了问声好,竟再也讲不出什么了。
阿远抿抿嘴角,礼貌的一躬身,指指隔壁张桌子,示意自己过去用茶。
他桌上已经摆了套茶具酒精炉,茶烟袅袅,想必是来了有一会儿了。
抬头望着阿远,海诺勇敢的邀请,“一起吧,我一个人吃也蛮无聊的。”
阿远迟疑的那两秒,海诺心竟虚了,额头沁出生怕他拒绝的微汗。
直见阿远回头叫waiter把他的茶具搬过来,在自己身边坐定,海诺方松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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